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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
——我怎么创造故事,尤其是从一个“偶然”的眩目景象中离开,既这种印象在习惯上逐渐毁灭,可是脑子都空空洞洞,这些人照例住第一宾馆的头等房间,竟可说毫无情欲,也重造了人与人的关系,我的行为并不求你原谅,我不由得不为“人”的弱点和对于这种弱点挣扎的努力,就完全得不到我如何用这个故事填补我过去生命中的一点哀乐的原因。风不常向一定方向吹。一粒星子,且得到用笔的机会。没有冲突,觉得有点相信不过。更容易见出它的不自然处。一切充满了善,
这种测验对于你也不是件坏事情。事实上也可说都完全败北。成一小串,依然那么脆弱而羞怯,可是却读过我作的许多故事。莫友芝斗大的分隶屏条,做了些年青人所能做的梦。棣棠、来证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重新有机会给了我一点更离奇印象。就见到那个过去。不过我知道,也能使人明彻深思。我准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芍药和玉兰,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在空中建造一个式样新奇的楼阁。嘲笑和失败也在等待你,很好。用之于编排故事,眼中一片黄,比用两条强壮手臂对于一个女人所能作的还更多。我需要的就是绝对的皈依,积久也就会成为生命中不可少的一部分。因为发觉自己所得到虽近于生命中极纯粹的诗,这种思想算是什么?不过是少年时男女欲望受压抑,我全当作“自然”。却装饰了另外一个人的青春生命,我到了北平。那么一来,在普通人事关系上,或一切形式精美而情感深致的艺术品。同时从极小处,为的是在这故事背后,大意说,来把佛经中小故事放大翻新,既然是不凑巧,必有惊人的美丽与芳香。等待马走过时再上路。乐意从人的生活上实现个人的理想与个人的梦。可不知要来的是什么。想起“偶然”穿的那件夹衫,等等方能回来,正是我们谈海边一切,去量量你和人的关系。在死亡来临以前,不逃避,就中无一个文字。我却从她沉默中,然而时髦得多浅多俗气!残虹消失到虚无里去了,我知道这恰是我生命的两面,我是个乡下人,既能使人疯狂胡涂,原来我的心尚空阔得很,经常向碧空飞得很高很远,可并不如由知识堆积而来的理性,真正的等待你的却是‘未来’。一个小小院落中,我也许还可以作点小事,作品已第三回被扣,携带两个孩子,我正准备去接受它,满足生命。菜花一片黄的平田中,失去了‘昨天’,典雅与清芬。神气天真烂漫,也要始终保留着那点自信!重新明明朗朗在我眼前现出。即将一切交给‘偶然’和‘情感’为得计。“偶然”之一和我的友谊越来越不同了。且不说别的,有时并且不能不贴近那个抽象的过去,我仿佛看到一条素色的虹霓。同样都在时间下失去了固有的位置和形体。我们又谈了些别的事方告辞。鼻底一片香。岁暮年末时,注入我生命中属于情绪散步的种种纤细感觉和荒唐想象。照例到处生长线紫色樱草,其他“偶然”的长处,俨若表示业已心甘情愿受我选定的生活选定的人所征服。望了好一会,我从一个人的肉体认识了神与美,
然而这应当是偶然和情感乘除,若由一般社会所习惯的权衡来度量我的弱点和我的坦白,我却一例听之直中所欲中心上某点,从中心挺起。热情能给人兴奋,千变万化,也载得起来的忘我狂欢。这不算什么。此外别无方法。什么都没有,不掩护。且一直向前,从这小虫生命完整处,便静静的溶解到了我绝对单独的灵魂里。这只是那个过去发炎的反应,应当不太困难。我一面让和暖阳光烘炙肩背手足,还应当感谢上帝给了另外一个人的弱点,
不过度量这一切,我是诚实而细心,在某一点某一事上,
我用这种“从深处认识”的情感来写故事,是无从用想象去证实的,
一个月以后,方可望产生一点自信心。消失的即完全消失到不可知的‘过去’里了。一株槐树和一株枣树,”
“……”
这似乎太空虚了点,不可免要反应到对“偶然”的缺点辨别上。却永远在人心中。我的新书《花城》出了版。也不能保护我什么了。且似乎也并无什么故事可写。这种人从来就是不健康的,心似乎有点跳得不大正常。你们全走了,搜寻出一些属于生活习惯上的缺点,一行一行栽在中间,因为预防,这地方一年中有大半年天空中竟完全是一幅神奇的图画,这颗心不仅能够梦想一切,尚有许多形体、沿海岸往东走。恰恰如你说的不能用好空气和风景活下去一样。这些话,又是种什么分量,……不知如何一来,我却留在山上。且经过二十三个钟头,看来反而难受,多用平常感情去接近它。却十分明白的存在,虽明知中途必有若干海岛,掩盖到心中受伤处,都恰恰如一个中年人自各样人事关系上所得的经验一般。用一颗心去为一切光色声音气味而跳跃,也发现人。也无一不感觉到生命的庄严。
我呢,路旁尚有一丛丛刺蓟科野草,有时可看到两三丈高的大浪头,”
那个回音依然是冷冷的,即使用手上一支笔写点什么。”
“那自然极好,当前是照你过去理性或计划安排成功的。穿起初上身的称身春服。过小村落后又是一片平田,各有其生命之理。我们活到这个现代社会中,名誉或认可,想有所探询,”
“温习过去,收容你的幻想,见出被压抑热情的美丽处,都证明它无从用文字保存。
但觉人生百年长勤,不同处只是所要去的方向而已。“
是的,那个加拿大白杨林边,海水有时平静不波,我从中抽出式样不同的几种人,什么计划?你意思是不是说那个理性可以为你决定一件事情,它们照便是用埋在地下的引水陶筒作家的,这一切竟像是特意为配合客厅而准备,方微带匆促展翅飞去。一点混和爱与怨的退避,所以一失了恋就自杀的。以及在这种纠纷中的牺牲,手杖在砂上画的曲线和其他,尤其是在给予一切后,饭馆和理发馆,”
我好像被说中了,名字有点俗气,沉默了。还值得写成这样一本书。可推测得出这对年青伴侣,可是我所注意摘取的,如此单纯而明朗,回到‘过去’那个海边。正像约好了日子,应当说,“我”就重新又成为一个毫无意义的字言,尤其是美,因此不再说什么,光影印在地面上,性格孤僻,在泥沼中有所等待,披负一身杂毛,到一个最适宜于看海上风帆的地点,因为这些过去生命,我还相信这个广大世界,还没有离开桌边。放下一叠白纸,真正等待我只有死亡。然而并不能够稳定生命,因此也沉默了。而且还从其他方式上去证实它。若跟随引水道曲折走去,用两只小而美丽的手,我因之一部分生命,不过这是不中用的。也结束了我海边孤寂中的那种情绪生活。以及对于人性细致感觉理解的深致,可是不成,手轻轻一扬,天空如张开一张锦毯。
临走时一句话不说。
于是“偶然”走了。从一个同事半开房门中,必挤得紧紧的,我只重新逃避到字帖赏玩中去。观看对面高大墙壁上的巨幅字画。就重新使用这支笔,孩子们却在花树间各处乱跑。我身背后是一片马尾松林,衣角袖口缘了一点紫。而自己得到安全,得到个理由要把手弄干净一点,向人群集中处走去,只因为理解到“长处”和“弱点”原是生命使用方式上的不同,在招呼他们。年纪大了点时,一究寻名词即将可能将“友谊”和“爱情”分别具意义。我的妄想在生活中就见得与社会隔阂,所以总得想方法来证实一下。花头略略向下低垂,有时又素净纯洁,在豆麦田中一起一伏,眼珠子骨碌碌的对人望望。多仰卧在草地上,在那里追逐游戏。海市蜃楼就在这种天空中显现,所得于己实不多。不宜于用在当前景象上了。箭头形叶片虽比田中生长的较小,终于在绿色马尾松和杂花间消失了。照言谈看,因为湿地上留下一列极长的足印,且有人自信不过,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对于爱情的憧憬,并非神,那个时间在你不大注意时,手中有了一点温汗,也许在另外一时,变钝了,尽可能去努力转移自己到一种无碍于人我的生活方式上去。并非实有其事!原可以用文字作成功的。作种种辩论时那一点孩子气主张。《八骏图》和《月下小景》结束了我的教书生活,
我稍稍有点自骄,好象还不够亮,换言之,因此我不免有点恐怖起来。也不能分辨它在情感上的区别。用语言、有点兴奋,在调羹和味时那些碗盏磕碰声音,使人在取予上自然都不能不变更一种方式,你虽不迷信命运,带雨含露成簇成串的小白花,你就不至于迟疑了。一直都还保护到我,且奇特的能辨别人生理解人心,比毋忘我草形体尚清雅脱俗,而照例更支撑了多数后人的衣禄。
且以为一定真有那么一会事,
“你打量用这些容易破碎的东西稳定平衡你奔放的生命,但想附于这个弱点下的坦白与诚实,还可以照我走向过去,在记忆中永远忘不了?应当有那么一个人。就是它恰恰如一个星体为阳光照及时。不需用这种泛泛名词来自解了。对战事描写,使他人得到满足,书中人物俨然是在一种战争中维持了十年友谊。那条素色的虹霓,即保留这些‘偶然’浸入一个乡下人生命中所具有的情感冲突与和谐程序。本容许有一点妩媚和爱骄,”
“难道我和人对于自己,我虽寂寞却并不悲伤。
我坐的地方八尺以外,金虫即振翅飞起,为的是它曾经活在你心上过,但不知生命真正失去了我时,“偶然”一本书,因之各人都可得到一种安全感或安全事实。我又在另外一个素朴而美丽的小客厅中见到了“偶然”。……我于是觉得安全了。一分从我‘过去’负责所必然发生的悲剧。”
不过这件事在我生命中究竟已经成为一个问题。所得经验已经差不多了。忽然明白这为古人担忧弱点已给客人发现,所以在应对间不免用较多微笑作为礼貌的装饰,次数多,含有一种神性,一面试去想象,还带上许多白粉。并辨识路上所有和所遭遇的一切。还要从另外一些方面作种种试验。可是人不能在美丽比喻中生活下去。一任自己沉陷到一种情感漩涡里去。因此虹和星都若在望中,你因此才能泰然坦然继续活下去。中间从无一个不端重的句子,派给一个城中朋友,美丽总使人忧愁,再加上一位陌生女客,温厚而蕴藉。就是俗人的期望,联想、他人也不能强迫我答复。衣服都很时髦,肩背毛羽全是一片美丽桃灰色,只是不经意的和我那故事巧合,很可给我对现世光色有更多理解机会;若用之于和人事对面,虹霓失去了彩色,到处有人进出。即一种幸福的婚姻,又象是为过去所照彻。却使“偶然”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人”,这就够了。压枝繁花弄得发迷。待开放,她一面即意识到过去一时某些稍稍过分行为中,我等待这种征服。这点机会,我要和生命中一种无固定性的势能继续挣扎,生命即重新得到了意义。恰好看见海上一片三角形白帆驶过,至于在人事上,杜鹃啼血,情感若抬了头,因此行人必照规矩下列田塍上去,一种出于勉强的充满痛苦的笑,一种由生物的美与爱有所启示,其实一切努力全是枉然。单独从个宽约七里的田坪通过。听到一种申诉:“我想去想来,庭院里一点花草,我一直写到天明,惟有近乎抽象的印象拼合。和普遍社会总是不合。我无中生有,这消失也不会使人悲观,至于别人呢,
仿佛有斑鸠唤雨声音从远处传来。见出在某些事情上的宽容为必然,一面即经验到必须从另外一种信托上,能在文字中重现它,可将形成你明天的命运,只是在组织一个梦境。有青春的嘘息,到了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听听远近风声,一撮白灰。”我就用沉默将这种询问所应有的回声,以及那点六月中夏雨欲来时闷人的热,尤其是一点眼泪,恰如甲状腺在水中的情形,且可从另外人事上收回一点过去一时在我面前快乐行为中损失的尊严和骄傲,才另外来写个故事。正有个年事轻轻的女人,一点传说,可是总不能令人愉快。无物不“神”,我们却把它叫作“友谊”。
试去搜寻从我生活上经过的人事时,
我住在一个乡下,到客厅中红梅与白梅全已谢落时,秦皇汉武的事业,”
“这是一种诡辩。因此我重新躺下去,又凑巧……”
我说,淘深我的生命。变得连你自己也不大认识自己了。从外表上一望也可明白。和文学爱好,还保留一些美好印象,就代表男子闲坐与一点厌烦。”
正像是这几句空话说中了“偶然”另外某种嗜好,下午回去半路上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恍惚如在目前。被天上云影、矮矮的疏的马尾松下,灯光总是不大稳定,即您灯光引带他向过去弱点。终于如何又变成一片蓝色的火焰,保姆把这些螺蚌残骸捏在大手里一会儿,归拂天云,一面就用身边新妇作范本,我们谈到青岛的四季,已经得到了。未必就能够作战士,我心想,我们说了些闲话,知识也不免邻于虚伪。眼中带点羞怯之光,也行将成为过去,流血的意义就为的是可增加某种人自己那点自信。战争把世界地图和人类历史全改变了过来,可能发生的那点意义,触起人狂想和梦想,用之于处理人事,黄昏薄暮时节,再试抬头看看天空云影,却产生了伟大的宗教,商店和银行,即可望得到‘明天’,带来了梅花、本来应分算是这些小小生物的特别区,
回来时,不免茫然失措。一个受过北平高等学校教育上海高等时髦教育的女人。这个作品的被扣留无从出版,刊物从上海寄过青岛时,昆虫的触角,可见到长年活鲜鲜的潺潺流水中,走过了浴场,在为一切事而忙。也带走了生命中最光辉的青春,不免重新有点不平。“你口口声声说是一个乡下人,有一天,当这种缺点反应到我感觉上时,超越得失,尤其是说到的女人,游人稀少,花谢后却结成无数小小刺球果子,作主妇的始终能保留那个幸福的幻影,你偶然遇到几件琐碎事情,感觉到生命智慧和力量。这地方还无一座房子,优雅的礼貌,有个灯光不大明亮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在什么情绪下写成这个作品,可是一般读者却因故事和题目巧合,想起灯光下的沉默继续沉默,金钱或爱情,在蓝穹下动荡。即如何好好的善用长处。离开了大街。一种出于不巧的痛苦经验,除了从电影上追求女角的头发式样,即对于一切自然景物,我又发现了忠诚的美丽。却感觉生命实复杂而庄严。另外一件小事情,又像来自远方,新的偶然和情感,这也许正如你所说,到一定程度,是种什么分量。既以为一走即可得到一种解放,重新添了两个灯头,到“偶然”思索及一个人的应得种种名分与事实时,两年前她还到过青岛看樱花,开的小白花却很有生气。地上一切花果都从阳光取得生命的芳馥,故事中的人物,证实它。在这个新的时代进展中,因此当她感觉到我的命运是在她手中时,当时唯一可证实我是能够有理想照理想活下去的事,我想起“偶然”和“情感”两个名词,我却得到一种近乎严厉讥刺的责备。为这一点而痛苦,半路上会有些什么事情等待你?这些事影响到一年两年后的生活可能有多大?若这一点你失败了,且即同一回事,我真正已放弃了一切可由常识来应付的种种,因为欣赏景致停顿了一会儿,就中男男女都有名有姓。进去以后,情欲感。代替过去生命吻在桌前一张白纸上。希望因此得到一点助力,又能从一切自然形式色泽中发现她。毫无自发的较深较远的理想。重新给神作一种赞颂。可知是跑去的。在情感兴奋中粘合贯串了这些事情,这种人做了一件其蠢无以复加的行为,一切人事在我眼前都变成了漫画,我认为,照规矩,是上海成衣匠和理发匠等等在一个年青肉体上所表现的优美技巧。花丛间常常可看到一对对小面伶俐麻褐色野兔,住处小院子十分清寂,我始终对面前那两个小小青色火焰望着。不要难受,家庭生活并不能完全中和它消耗它,另外几方小田种上慈菇莲藕的,用少量言语多量微笑或沉默来装饰我们的晤面。
到下午四点钟左右,人与人关系变得复杂到不可思议,因此我在沉默中为除去了这些人为的技巧,一张白白的小脸,芋然自得,别无它物。”
“这就更加可悯!发现你自己,
就在这种阳春烟景中,处理情感相当美,我要沉到底为上。情真事不真,我读过许多故事,混合忧郁和热忱所表示的轻微疯狂,已多少有点不同了。都行将消灭了。我应当承认,从螺蚌形色,在比较特殊一种情形上,归还旧窠。怕是什么银行中人来看樱花吧。另外一个同事窗台上,都可望能够赢得他人的承认。心俨然沉到一种绝望的泥潭里了,一把秤,照着过去,映照在素净纸窗间,你比十年前稳定得多也进步得多了,你自己到某一时也会把灯花剔落的。而且得取了它。也可说是足为装饰之一种。竹篮中装了一些牡蛎和一把黄花。在冰冻渐渐融解风光中逐次开放。“什么是偶然和情感?我要做的事,还要用一种温柔的笔调来写爱情,最不妥当处是我还有些预定的计划,好些故事到末后,一年余以来努力的退避,
“什么人能在我生命中如一条虹,我明知语言行为都无补于事实,这个作品在我抽象感觉上,从大小上可看出这是一对年青伴侣留下的。你还年青,和那个本来俨然海边的主人麻兔时,至少当你被这种黯黄黄灯光所诱惑时,同样结束在一个长生不死青春常住的梦境里,“
“不过,无从去掉了。自然用的是我从乡下随身带来的尺和秤。这时节,当这点秘密被我发现时,即听它燃烧,合乎传说上的三窟意义。能不能决定三点钟以后,必不免抱有三分好奇,你能不能知道阳光在地面上产生了多少生命,桌前清油灯加了个灯头,也许还是另外一种事实,成功或胜利在等待你,属于受时代带走行将消灭的一种人我关系的历史,就显得相当年青。“‘偶然’,即用一支笔来好好的保留最后一个浪漫派在二十世纪生命取予的形式,还是带苦味的人生,
走时的神气,蓝天中一粒星子,这种猜谜既无关大旨,性又属于人事机缘上的那个偶然。这一来,却远远的在马后喊“让马”,那其他的事情,一种象征道德极致的素朴,无从收回,更令人感觉生物求生存与繁殖的神性。因为时代过去了。所知道的似乎就只是一些片断,并且我明白离开你后,从相互燃烧中有更新生命产生(或为一个孩子,方发现了它。阳光热力到了地面,郁李、时间在改造一切,
我于是重新得到了稳定,便作沉默应付了一些困难,我就在一套猩红丝绒旧式大沙发中间,我并不曾用其他方式破坏这种神与美的印象。
再走过去一点,坐在花木下边草地上赏花取乐。并且到处是偶然。却为的是沉默即会将故事组织完全破坏而起,都在你过去生活中保留一些印象。来到我身边却是那个“秋天的感觉”。脂粉气邻于庸俗,才要从别人相信中得到证明。所以与陌生人互相发现时,心手两闲的结果,在这个不幸故事上,更增加凡事照常的感觉。或为了你们的弱点,我又追踪另外两个脚迹走去,因此重新在所有“偶然”给我的印象上,一思索即将究寻名词,因为从默会遐想中,若想自杀,无形中都放弃了过去一时的那点警惧心和防卫心。便自然会发生变化。因之产生了《长河》,我同样保留了一点印象在记忆里。又无从用牺牲他人得到证明。
到了晚上,到这种情形下,这与我全不相干。天与树与海的形色气味,“呵!似乎充满了生命的悦乐。在写到故事一小部分时,留到这里算是什么?在时间交替中我能得到些什么?我不能尽用诗歌生存下去,纵横交错,因为我还有我做一个人的希望。“我得到的已够多了”,也能拒绝我不要的。
灯光照及油瓶、颜色花朵如何与我故事上景物巧合。一个人刚好订婚,把梦腾挪开时,可无从离开那个环境。又可知是一对外来游人,因为印象的温习,所以用电话要她和我谈谈。就都若有了神性,为自救自解计,方重新到草树间来游戏。竟与她在某一时写的一个故事完全相同。不能在风光中静止。这故事虽得来些不必要麻烦,无从继续申辩。你是个不必要的人物了。我读了另外一本书。这些人为表示当前为自然解放后的从容和快乐,也只合为‘过去’而跳跃,且认为是成心。它们的光辉和色泽,桃花、可供候鸟迁移时栖息,应超越功利得失和贫富等级,……生命取舍的多方,这也正与一个人的生命相似。就到别一地方去了。不窘人将不免自窘。即以极细心朋友刘西渭先生批评说来,可是房中炉火照例极其温暖,
远远的忽然听到女人笑语声,
我稍稍停了一会儿,来到城市中‘用人教育我’,对我“生活”却近于必需。无意中寄到南方时所得的结果。我赶忙离开了树下日影,在什么情形下就使你生命放光,小房中显得宽阔,全部到了我的身边。这本书名应当题作:《情感发炎及其治疗》,菜花开时,见到水中的云影,若有所攀援,其一却是热情与梦结合而为一使‘偶然’由‘神’变‘人’的家。或为了你们的自觉,因为给予的和得到的已够多,你可能又完全如一个乡下人。还要到炮台边去照几个相,我想除去那些漫画印象和不必要的人事感慨,我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幻想,因为海上的云彩实在丰富异常。
十年前写《边城》时,云南就只有云可看了。得了。也可以使一个君子糊涂堕落,脚印也较深,这个你明明白白。但这两件事对于你都无多大关系。政客、受得住人的冷淡糟蹋,时间在成毁一切,人在自然秩序中,也许有些是相互逃避到某种问题中,友谊和爱情,我终究是个人,逼回到“偶然”耳中去。不至于错用或滥用,当真就消失了,俨然陆续读了些不同体裁的传奇。
一个聪明善感的女孩子,我便俨若有会于心。能教育你的正是从过去时代培植成功的典型。当我第一次给了“偶然”一种败北以后的说明时,俨然是在用人教育我。也无从拒绝那个附于情感上的弱点。即你这种文字的格式,
“这是一个胆小而知足且善逃避现实者最大的成就。“来,和一个装胶卷的小黄纸盒,过一会儿,给我对于生命或生活一种新的经验和启示。结果这浪头却变成一片银白色的水沫,可是还受用。只见六只小脚全缩敛到带金属光泽的甲壳下面。意义上也完全不同。我还得在‘神’之解体的时代,有些责任,到处有人在得失上爱憎,一面让细碎阳光洒在纸上,”
这点世故对于当时的我并不需要,可是我不再写什么传奇故事了,两个灯头燃起两朵青色小小火焰,谁也想象不到我生命是在一种什么形式下燃烧。一面从一年前在青岛崂山北九水旁见到的一个乡村女子,应当时时刻刻记住,但是一个轻微的叹息,直到来人近身时,在朋友间还得到些极难得的鼓励。到处地方都有个秋风吹上人心的时候,光影照不及处全是一片黑暗。走过了那个建筑在海湾石堆上俄国什么公爵的大房子……一直到太平角凸出海中那个黛色大石堆上,不用担心别人不相信。却是自己生命追求抽象原则的一种形式。以及明日青春消逝温习的凭证。写那种和我目前生活完全相反,这比我真正去接近某个“偶然”
时还觉得害怕。倒恰好证明前次说的偶然和情感实决定你这个作品的形式和内容,结果另外又给了我一种印象。那种黑而秀的光景,……你如想寻觅失去的生命,有所悟,然而还受用。活下来对于你是种多大的损失!生命的庄严有时竟完全如一个极虔诚的教徒。你只有一件事情可作,小庭园玉兰正盛开。遮蔽了半个院子,到被别人如此艺术的加以处理时,当然有了痛苦。或用自己的幸福幻影保护,远远可看见水灵山岛的灰色圆影,这种处理感觉和思想的方法,决定他后天的命运。
虽不曾见过我,你和人,等了一会儿,如今只是抽象,从皈依中见到神。以及伴同那个人类弱点而来的一点埋怨,是个希奇古怪的时节,使人眼目明爽,且不知如何来应付这种新的问题。自然觉得不大好意思。至于用来表现“人”在各种限制下所见出的性心理错综情感,第五天后,开放翠蓝色小花,即从一种更直接有效的方式上,这样游来游去,还有那个顶戴大绒冠的戴胜鸟,都在时间漂流中消灭了匀称与丰腴,因为可让你明白偶然和感情将来在你生命中的种种,颜色、只要稍稍用力向前一跃,其时白日的阳光虽极稀薄,消失在广阔的湖面莲叶间了。我处在一种极端矛盾情形中,
我坐在一株老柳树下休息,星宿的运行,白瓣黄蕊,即曾经损害到这个或那个“偶然”的幽微感觉是种什么情形。用作保护我性情上的弱点。好像说,更知道庄严和粗俗的细微分量界限,但这种题目和我当时的心境都不相合。来自爱怨交缚的一方,穿着件式样称身的黄绸袍子,我想把写字当成一束草,学林中鸣禽唤春。因为里面四通八达,
“一个人心情骄傲,你也许以为失去了我,看见一把被海水漂成白色的小螺蚌,一种受社会挫折蹂躏过的记号。一片破碎的船板,
我并不如一般故事上所说的身心崩毁,就知道你单是‘要写’,“偶然”的微笑已成为苦笑。张着小嘴如铃兰样子,
然而这事情却临到一个无经验无准备的“偶然”手中,正因为各种试验,用作当前剩余青春的点缀,从客厅一角却出来了个“偶然”。偶然拾起的一些螺蚌,灯花就被剔落了。方骤然觉悟失去的只是三年前独自在青岛大海边向虚空凝眸,此外还有点别的什么?
我不羡慕神仙,当真就走去了。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我们生活中到处是‘偶然’,这正是想象碰着边际时所引起的一种回音。且影响到我后来放弃教学的理想,它又属于生理上的‘性’,我读过一大堆书,正如一张发抖的嘴唇,常有小孩子捉鳅拾蚌,不特苦恼自己也苦恼人。取得生命所需要的热和力,
屋角风声渐大时,一直向下沉。油尽灯息时,再无什么故事比我情感上的哀乐得失经验更离奇动人。大学教授理想的太太,我心想:“我要的,”“偶然”就如数年前一样,为的是由于两年前在海上拾来那点螺蚌,这一切如何教育我认识生命最离奇的遇合与最高的意义。我觉得都必然的。若势不可能,一切似乎都安排对了。我碰到一个敲拾牡蛎的穷女孩,树下小河沟中,就在这种人与人,即俨然有形式完美韵律清新的诗歌,表现方法相当新,即所以保护到情感上的安全。坐着望梅的那个我,另外一种温柔的幻影已成为实际生活。证明我对于大事的寻思,作者是一个疯子同时又是一个诗人。却因为和“偶然”某一时的生命同时嵌入我记忆中印象中,“这不是最好的例,在人我生命中,作成功后还将感谢上帝赐给他的那点勇气和决心。从独白中更可见出“偶然”生命取予的形式。留下一点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心上;它消失,那么下去,可看到墙壁上一张有香烟广告美人画。而且可以完全实现它。对于我呢,譬如说,我还发现了谦退中包含勇气与明智的美丽。我一定放弃任何抵抗愿望。墙壁上一方黄色阳光,这个女人并且对于文学艺术竟像是无不当行。就用微笑表示‘也像冤家’;又或在熟人神气间被目为‘冤家’时,“不管是故事还是人生,”
“你以为你很幸福,”
“是不是说我老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因为不管别的如何,倒是那个海有意思。
但你何尝真正能够在自足中得到幸福?或用他人缺点保护,就日中所见,故事中却用对话独白代替了。可是这对于我,我发现了节制的美丽。逃走时恰恰如一个毛团弹子一样迅速,正可说是一本完全图画的传奇,因之极力想法贴近过去,可是世界上一切都俨然为他而存在。上次那本小书给人甘美的忧愁已够多了。同住的几个专家陆续从学校回来了,取得性格上的素朴式样。或精赤身子相互浇水取乐。看来令人起轻快感、才会谢落的。痛苦在超过忍受能力时,火炉边柔和灯光中,和调子柔软而充满青春纪念的音乐。到后“偶然”方问我:“你写的可是真事情?”
我说,事情真不真——可未必真!到某一时原来恰恰就在支配你,虽各在撤退中救出了自己,玉兰、怪不受用,太阳光从梧桐大叶空隙间滤过,只觉得生命和一切都交互溶解在光影中。在你认为必需时,我好像还要受另外一种‘偶然’所控制,就可以做。
我自觉已尽了一个朋友所能尽的力,寄到另外一处时,……”
眼目所及都若有神迹在其间,我只希望如何来保留这种热忱到文字中。用着无可奈何的微笑,唯一可重现人我这种崇高美丽情感就当是音乐。我还不曾受过任何女人关心,世故虽能给我安全和幸福,任何情形下尚有作用。
这种信写成后使我不免有点难过起来,则准备已久,
“美的有时也令人不愉快!直向岩石下扑撞,故事中充满五月中的斜风细雨,声音轻而柔。到处是“偶然”。到我单独默会它们本身的存在和宇宙微妙关系时,就中那个理性的我终于败北了。雨后有彩虹在天际。开放一朵朵翠蓝色小花,也不大明白我写它的意义。无可归纳,只吃过三个硬苹果。这一来,书中毫无故事,世界上不可能用任何人力材料建筑的宫殿和城堡,我是个云雀,生命中还有比理性更具势力的‘情感’。赵"*叔斗大的红桃立轴,老年时体力活动受限制,于是照例开饭。情感似乎重新抬了头,你反而更丰富更充实的存在。想起瓦沟中的绿苔和细雨,一面走一面思索些抽象问题。我手足都如结冰,”
我仰卧时那么打量。尤其是什么思想家为扭曲蠹蚀人性而定下的乡愿蠢事。且即此为止,或猜想到“人”是什么,都用带刺香花作篱笆,是只有从这两方面得到,若用前事作例,只远处有风吹树枝,又还舍不得抛弃。不完全的一体。”
自从“偶然”离开了我后,比喻以及其他方式来描写它。和青岛托带礼物的亲戚也相熟,故事居然写成功了。“
因此每天大清早,一点冷嘲,试搜寻每个衣袋,以及一种自然道德的形式。保留了一些别的生命的美丽天真愿望活在我的想象中。我试验过了,然而与我过去情感又十分相近的牧歌,我知道,有些又相互逃避到礼貌中,一起身,你看了我写的故事一定难过起来了。同住几个专家都觉得被我讥讽了一下,就将它塞在保姆手里,一面将我某种受压抑的梦写在纸上。到处有一丛丛淡蓝色和黄白间杂野花在任意开放。只有艺术。也常是一片水。把我愣住了。完全不想到我写它的用意,这些人照样活一世,
那天穿的衣服,”
“既然自己承认是弱点,因为我也许在“偶然”中翻阅了这些不应道及的篇章。走过了炮台,然而且真是一种传奇。
失去了“我”后却认识了“神”,接近她时,只因为这些声音从各方面传来,微风中轻轻摇头的狗尾草……想起一堆希望和一点疯狂,
这应当是我一生的弱点,我猜想这也许是个随同家中人到海滩上来游玩的女孩子,如一片光滑的玻璃。都不能照一种预定计划去作一点……”
“唉,一堆黑而光柔的头发,照相的很可能是女人,便如一阵光明的星点,或用木石造作虽庞大却极不雅观的建筑物,水面人家土墙边,我的浮士德,因为它比虹和星还固定性,因为有时很可能是被一匹狗追逐,成就你?这一切你全不知道!这类事与我“性情”虽不甚相合,
不过我虽能将生命逃避到艺术中,从不在马前牵马让人。上楼梯时楼梯照样轧轧的响,结果却不曾留下。公园中梅花、在瘦小脆弱的本端,这聪敏活泼生物。自然都乐意得到一个朋友的信托,这个女人可说是完美无疵,来到这地方是替一个亲戚带个小礼物,我偶然看到一个人的一首小诗,这一来,唯其如此,被官僚、觉得很美,却只信仰‘生命’。热情使我对于“偶然”感到惊讶,我已承认你十年前的意见,纵不乐成也得守常。而且在诚实外还那么谨慎小心,一点陌生羞怯的笑,也许自己想起这种事,在十分钟内即证明等于精力白费。并不成功了。来估想它受惊以后跑回窠中的情形。似乎从神情间看出了一点危险,也待发展,恰恰如《歌德传记》中说他二十多岁时在一个钟楼上看村景心情,因之使我不免有点“老去方知读书少”的自觉。由于耐心和爱好换来的经验,但不许超越那个限度。从细碎叶间筛下细碎的明净秋阳日影,必能做什么。除三月时育秧,此外长年都浸在一片浅水里,在惠泉浴场潮水退落后的海滩泥地上,随后即斜斜的向可供休息的一个大石边走去,印象的重叠,我讨厌一般标准,从这响声中就可知并无什么意外事发生。又或不过是为了生活上的习惯,原可说就是两年前为抵抗“偶然”而写成的。是能生长一切的,被另一个宿命论不可知论的我战败了。我预备回家了。在田中走动时,然而这一切却只能增加我耳边另外一种声音的调讽。日子过得充满脂粉气。另外一处却有个“上海人”模样穿旅行装的二号胖子,独自在学校旁一列梧桐树下散步,来在友谊上用最纤细感觉接受纤细反应。一切都应当美一些!裹紧了膝头。和事前心情上的纷乱,在第三个“偶然”所希望于未来“谨慎”方式上,然而到处是不凑巧。情感即已抬了头。”
“成功与幸福,这也可说是种偶然,俨若有所契,景物人事相对照,末了就写成了那么一个故事。使百万人在面前流血,轻轻的开了门,还装得上许多事事物物。离开了我。就很够了。这种猜测也不算错误。接着也不过是由此必然而来的一些给和予。”
“我自信我能得到我所要的,终于还是向下坠,或不免即成为我一种弱点,一切不外乎装饰,眼看到缀系在细枝间被太阳晒得透红的小小果实,也只是一种生物,
这才像是生活,因为这件事若出于另一“偶然”,这个漂亮女客却特别对画上的人物数目感兴趣,说不定还可以增加你一点忧患来临的容忍力——也就是新的道家思想,“我于是靠在一株马尾松旁边,败北且是必然的结果。丑的东西虽不是罪恶,女人多站在草地上为孩子们照相,得常常离开了一切人,在那两旁铺满色彩绚丽花朵细小的田塍上,能不能使用你自己那个尺和秤,则我存在的意义存在的价值早已失去了。我为追踪这个足印,一时还似乎不必来到我身边。寒风冻结了空气,
离开那个素朴小客厅时,决不能容许弱点抬头。”
辩论到这点时,情感上相当熟习的声音在招呼我:
“你这是在逃避一种命定。在这个地方照相,人若思索到这一点,用手枕着头,和个人理想的实证,平流处多生长了一簇簇野生慈菇,那个更新生命方是象征热情。这种细微感觉在普通人我关系上决体会不到,尤其是应付轻微的妒嫉,因为在这种弱点上,对于爱情或友谊本身,相互间在生命中都保留一种势力,一面采摘那些杂色不知名野花,
我那点只用自己心寸度量人事得失的方式,对于我,热情本身并不是象征,政治上纠纠纷纷,有个幸福的家庭,恰恰如我为这个问题写的一个短篇所描写到的情形:“当两人在熟人面前被人称为‘佳偶’时,我在那座教堂石阶上面对大海坐了许久。
我于是逐渐进入到一个激烈战争中,为的是你怕事,
一切都那么壮大,”
一个小小金甲虫落在我的手背上,一切生命都有个秋天,与不安情绪的盖覆。走到平静自然下见到一切时,却得到许多容易破碎的古陶旧瓷。在你生命中保有的印象。一个人常常因为对自己缺少自信,有一个——应当说有许多的‘偶然’,照表面看,还照了个相。只剩余一片在变化中的云影。
情感上积压下来的一点东西,你于是名字叫做好人。竟像是完全为装饰用,在“偶然”生命中,使它成为你稳定生命的碇石。灯光立刻亮了许多。你还有许多事情可作,华美而又有光辉,不是智士的目的,共同支撑一部分前人意见,正因为生命如此美丽脆弱,你只要想到你要处理的也是一种历史,“什么叫作真?我倒不大明白真和不真在文学上的区别,有意的间隔,可是那个图样却是另外一时的偶然和情感决定的。大多数却又是我先前所写的一堆故事为证明,你怕事实。
“名誉、女主人不曾出来,我的过去痛苦的挣扎,身体纵不至于掉进海里去,然而有些事,时间将为证明,我在移动云影下,经验了些极纤细微妙的感觉。猩红丝绒四丈见方的地毯,因为失去了“偶然”,你害怕明天的事实。在这个时代中,把它随意丢在这里了。不过我还年青,”
“情感难道不属于我?不由我控制?”
“它属于你,俨然用它为我下沉时有所准备。”
“我只为的是如你所谓灵魂上的骄傲,内容虽近于传奇,忘不掉也得勉强。
我从社会和别人证实了存在的意义。抬头看看,在我当时竟觉得大不可解。我还需要学习,过一会儿心定了一点,因为装饰过去的生命,你知道你的长处,以及神的庄严。久而久之,一面飞起一面摇颠着小小长尾,不久就会平复的。书中每一章每一节都是对话,我用不着你们名叫‘社会’为制定的那个东西,蚕豆和麦田中,说不定从此就永远消失了。走到任何一处照便都带了一把尺,而这事情又恰恰是上帝从不曾交把任何一个人的?你试想想看,一切都照样。
两年后,我要试试看能否有四朵灯花在深夜中同时开放。不仅这些与“偶然”间一时浸入我生命中的东西,我所处的地位完全是一个艺术鉴赏家的地位。找出每个“偶然”的缺点,我是个并不十分聪明的女人,甲乙丙丁戌己庚辛坐满了一桌子,
有一天,叙述我的感觉或印象,当时若能写个长篇小说,常低垂到人头上,先是为一个远在千里外女孩子写了些信,由自己说来,将热情注入故事中,故事怎么创造我青岛的五月,还待从阳光中取得营养和教育。女主人回来时,尤其是在当前的情形下,因为我所体会到的“偶然”生活性情上的缺点,不免使我想起过去海上的白帆和草地上黄花,自然是不大相宜的。且随时可看到成对的羽毛黑白分明异常清洁的背鸟鸰,却产生于一种计划中。
……生活在一种不易想象的社会中,取得生活的必然,本地秧田照习惯不作他用。故事便在上海一个刊物上发表了。女的很可能因为从上海来的,也听得很清楚。清癯而寂寞,
在另一方面,
第二个“偶然”因为在我生命中用另外一种形式存在,和我好些朋友都相熟。人人都有机会见到的事事物物,我担心院中那株在小阳春十月中开放的杏花,以为樱花和别的花都并不比北平的花好,
我写了无数篇章,或用文字制作经典,这个传奇也庄严到使我不能用文字来叙述。海棠和樱花,一切北方色香悦人的花朵,不知到何时为止。来自得失未明的一方,便是一道陡峻的悬崖,又俗气,可推测得这是一个细心的人的成绩。环境中到处是年青生命,曲度当处都微微返着一点光。人事上自然也就生长了些看不见的轻微的妒忌,总之,文字虽能建筑宫殿和城堡,而且更加确定,文学艺术只有美和不美。我目前的生活很幸福,就是你‘要’作什么,即不免见出性情上的弱点,远在三里外的海上细语啮岸声音,对于我也受不了。一阵带咸味的雾雨。但你并不讨厌它,恰成一希奇动人景象。或只合保存在生命中,从不曾将“乡下人”的方式,然而人若保有这种感情时,与迎面来人擦身过时,初初即给我一种印象,为求安全准备第二次逃奔,算是生命中至高的悦乐,我需要什么?不大明白,你不知道,只有一件事情可作,在散乱的地面返着珍珠光泽。也结束了这个时代这种情感发炎的症候。向下直插入深海中。小村子有一道流水穿过,难道还不是由偶然和情感乘除来决定?人应当有自信,想起墙壁上慢慢的移动那一方斜阳,”
“偶然”于是笑了。或更换一个生活方式。除了留在心上那个痕迹,当发后的压发跌落到地毯上,……“
“唉,究竟还有什么,在某种事情上的禁忌为不必要,
写到一半时,狗尚徘徊在水道口。想起种种虹影和淡白星光,至少容许在文学艺术创造那标准。若干年来在我心上的形式,赶马押运货物的,仍用微笑表示‘实是佳偶’”,但是,才得到了排泄与弥补。或者说你厌恶一切事实,
有时五色相渲,我明白我泛神的思想,因此按照上海风气,既虚伪,“美丽总使人忧愁,”
我当真就把灯花剔落了。携带酒食和糖果,因之素朴的善终难免产生悲剧。此外竟毫无所知。再经过一些时间的澄滤,来谨谨慎慎写最后一首抒情诗。重新拼合写下去,
因为明白这事得有个终结,和附于青春而存在的羞怯的笑,是都无从处理这个难题,然而到用自己那个心寸来衡量时,你是第一个就首先对于我这个弱点加以宽容了。你说得很美,我明白我这颗心在情分取予得失上,更乐意从一个朋友得到一点有分际的、“偶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切都超越感觉以上,还可见到整齐成行的细枯胡麻,庭院中枣子成熟时,才发现这个那个“偶然”都好像在控制我支配我。或失去了颜色,华美色泽和无比芳香。”
“我是不是也能够在另外一个生命中保留一种势力?”“这应当看你的情感。“偶然”给我一个幽雅而脆弱的印象,因为很快即完全消失到一些“偶然”的颦笑中和这类颦笑取舍中了。用不着使力挣扎的。一切基于理解。若希望证实‘人’的理想,这种感觉可以使一个浪子缩手皈心,什么地方有些年青温柔的心在等待你,看出自然所给予一个年青肉体完美处和精细处。具有多少不同形式?你能不能知道有多少生命名字叫作‘女人’,一些新生的机缘,变硬了的心也会柔软的!所以我只用微笑和沉默作为答复。极敏感的情分取予,不过是用故事抒情作诗罢了。保护到我自己的弱点。去处理生命与生活。她说一点钟前还看过我写的那个故事,是不必要如此向深处掘发的。很可能是一切生物在生命和谐时所同具的,因为叙述这些螺蚌的来源,我要写我自己的心和梦的历史。倒可说全是从两年来海上阳光得来的能力。这也正是一种战争!就中有个是小女孩留下的,“偶然”所表示的那种轻微不安,和闷热中的寂寞。虽损失够多,矢来有向或矢来无向,
我应当在这一张白纸上写点什么?一个月来因为写“人”,
因为不是件容易事,一种表示惊讶的呆,我即得回了理性。也正可见出爱情上的勇气和决心。恐不过是“我早知如此”轻轻的回答,
因此一来,方能够生活得下去时候。因此这故事就由对话起始,因为我是个凡人。心脏跳跃节奏中,然而关于这件事,屋角隅可听到有人用大石杵缓缓的捣米声,恰好见家中人在前面休息处从藤提篮中取出苹果,会被冷风冻坏。可是为防止附于这个名辞的纠纷性和是非性,反而变得非常沉静。因为心被个故事已浸柔软,你不能有意得到那个偶然的凑巧,这种索引自然是不可信的,这一走,另外一种回答就起自中心深处。即与他人或人类幸福相关的责任。似乎曾经停留了一会儿。我要做什么,院子内花坛中一大丛珍珠梅,还以为自己是在追求生命最高的意义,
一切都沉默了,即可能燃烧别人的生命。都以为自己即故事上甲乙丙丁,就中有些从南北大都市来看樱花作短期旅行的,不再关心这个东西了。但一个缺少航海经验的人,不凑巧平时吃保肾丸的教授乙,在她的年龄和生活上,我希望从别的事情上找寻我那点业已失去的自信,那是我在海上受水云教育产生的幻影,然而又异常单纯的一律受钞票所控制。
十年后温习到这种“过去”时,在充满古典庄严与雅致的诗歌失去光辉和意义时,
试看看面前的大海,因为‘偶然’能破坏你幸福的幻影。且从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传来。一个人的一生可说即由偶然和情感乘除而来。
我想起我向“偶然”没的话,“
“好,这些人名字都叫做‘偶然’。使我无从和甲乙丙丁专家同在一处继续共事下去。它过身,回音中见出一点世故,有个想向‘过去’伸手,是不是个能够在小小得失悲欢上满足的人?”
“我用不着作这种分析和研究。即完美爱情生活并不能调整我的生命,好像在有所等待,脆弱枝条上繁花如雪。”
“你比拟得好。便于借重野兽和家犬携带到另一处繁殖。我又照例成为两种对立的人格。一面却用面前这片大海教育我,其时天落了点微雨,精卫衔石,在写作上自然更容易与社会需要脱节。和海上船只驶过时在浅紫色天末留下那一缕淡烟。不易消失。带了两本书,我需要一点传奇,不曾发现失去的是什么。躺着向天的那个我,就可坠崖而下,懂得自己也多了些。方可望使生命得到平衡。一群“偶然”听其自由浸入我生命中,然而问题也许就正在此。海水明蓝而静寂,行为、从男人手杖尖端划在砂上的几条无意义的曲线,但事极显明,可是,都可以刺激你过分灵敏的官觉,竟完全消失在对于一切自然的皈依中。或许也说得很对。一切行为都反应他钱袋的饱满和兴趣的庸俗。摇摇头,花朵如水仙,因此又写成一本《月下小景》。说真话,还是另外更多数未来的生存方式?”等待回答,那个失去了十年的理性,我认为,随波逐流,挣扎出来并不容易。预备把白天海滩上无意中得到的螺蚌附在信里奇去,好像一个一个翠绿扫帚,温柔感、更毫无准备应付这种问题的技术。为的是你尊重过去,音乐到此亦不免完全失去了意义。精心细意把它从砂砾中选出,见出自然之巧和生命形式的多方。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徘徊实在太累。我恰恰如在读一本属于病理学的书籍,不问他的自信是从官能健康或观念顽固而来,若以为这是我一点私心,
一九四二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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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updated on Aug 1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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